《晴歌》第二章之三 2006年07月22日 01:41
之三
看來，事實並非我所想像得那麼簡單。
先撇去會不會見到她的問題，我們新上任的社長——要特別註明是『帶著三把火的』，在社團會議中，提出要和雄女廣播社於成果展中合作一個表演節目。
原因？還不就是想趁機接近人家的社長。
「我反對。」舉手，我毫不客氣地站起來：「這樣會造成聯絡上的不便。而且依我們原本的時段來排練也太晚，總不能叫女生在外面待到晚上吧？」
「關於這點，我已經有對策。」新任社長的背後好像宋七力那樣，發出充滿神威的光芒：「我們會在週六、週日兩天……」
「有些人補習是在週末的，社長。」沒錯，而且那個人就是我。
「有補習的同學，你們必須調動時段，一定要把週末空出來練習。因為我已經問過雄女廣播社那邊，她們全體都同意利用禮拜六練習，而且人家還特別做出下禮拜三就交底稿的承諾。你們大家也要加油哦！」
「這樣不公—」在我還想爭論什麼的時候，本來鬧哄哄的現場忽然陷入沉寂……
看來，事實並非我所想像得那麼簡單。
先撇去會不會見到她的問題，我們新上任的社長——要特別註明是『帶著三把火的』，在社團會議中，提出要和雄女廣播社於成果展中合作一個表演節目。
原因？還不就是想趁機接近人家的社長。
「我反對。」舉手，我毫不客氣地站起來：「這樣會造成聯絡上的不便。而且依我們原本的時段來排練也太晚，總不能叫女生在外面待到晚上吧？」
「關於這點，我已經有對策。」新任社長的背後好像宋七力那樣，發出充滿神威的光芒：「我們會在週六、週日兩天……」
「有些人補習是在週末的，社長。」沒錯，而且那個人就是我。
「有補習的同學，你們必須調動時段，一定要把週末空出來練習。因為我已經問過雄女廣播社那邊，她們全體都同意利用禮拜六練習，而且人家還特別做出下禮拜三就交底稿的承諾。你們大家也要加油哦！」
「這樣不公—」在我還想爭論什麼的時候，本來鬧哄哄的現場忽然陷入沉寂……
散會的時候，一個和我比較熟識的社員告訴我，除了社長自己想去追求對方的社長外，雄女廣播社還有另一個女孩，也是所謂人氣極高的美女。因此我剛剛的反抗行為儼然是在自找死路，到時候可能會重蹈高一被臨時叫上台的覆轍。
「況且我們是採男女搭檔制的，誰都希望趁這大好機會接近她，不反對才怪咧！」
他說著故作正經地聳聳肩，接話：「雖然我沒有那種企圖啦……但要是抽到了也沒辦法，只能希望我的運氣別那麼好囉！」
「……」我不知道該回什麼話，只能悶吭一聲表示不滿。現在我得開始煩惱怎麼調動補習時段了。
再來說說兩邊社長商議出來的表演節目：廣播劇。
所謂的廣播劇，不就是幾個DJ坐在台上，各自拿著各自的劇本對台詞講話嗎？關我們吉他社什麼事？這點我百思不解。她們又用不到音樂；就算要用，頂多帶個手提音響，放放CD就能解決了，為什麼就一定得和我們同台演出？
「八成是社長自作主張的提議吧？唉……」
無論他們口中的廣播社美女是誰，這種因為想追人家就拚命製造機會的手法太顯眼了——或者應該說很笨拙、很突兀，害我都為吉他社感到丟臉。
而且，高中生談戀愛也太早了吧？換作是我家，鐵定早就被轟出家門……
思緒忽然停止，停留在『轟出家門』四個字上。
我不能喜歡任何人。
因為我不可以，也不可能被喜歡。所以，我無法了解什麼是『喜歡』的感覺。
「算啦！反正到時候怎樣都沒我的事。還得快點去補習呢！」
背起書包，牽出去年剛買的腳踏車，我像是想忘記這件事般，疾速往補習班的方向前進。
由於選第三類組的緣故，我的補習時段也略有變動。謝天謝地，就算改變時段，我還是沒那麼倒楣，又莫名其妙地撞見那個女孩。雖然，依舊是整個星期課表排得滿滿；雖然，依舊每天都會失去三個小時的光陰。
白看書的時間？現在幾乎沒那種空閒了。就算早到補習班，我連抽個十五分鐘偷看一下的機會都沒有。大部分時間，我還是會埋首在補習班發下來的厚重講義裡，思考三角函數如何應用在『乳牛能吃多少面積的草』這種問題上。
補習班廣大的教室中，只有我一個人坐著算數學。抬頭，除去那不知道有幾公尺寬的超大黑板，整間教室被燈光打得白亮亮一片……好像夢中初醒的世界那樣，純白，什麼都沒有，什麼也不存在。
我很喜歡這樣的純白，尤其是在冬天的夜裡。
高雄是個不會寒冷的城市。雖然寒流偶爾會造訪，但冬日的大多時候，只能算涼，而不能算冷。說是我特別不怕冷也好，總之這白亮亮的一片世界，配上冬天的氣溫，讓人有種置身北國的錯覺。好像此刻我正在旅行當中，望著異鄉下著雪的天空一樣。
「旅行……」苦笑，世界對我而言，一直都是地理課本上的照片、插圖，不可能變成事實。
從小到大，無論是校外教學、畢業旅行，還是親戚共同出遊，我永遠都會是留在家裡用功的那個人。雖然我十分享受獨處的時間，只是那種快樂，無法填補與世隔絕的空虛感。
並非家裡支付不起旅行費用，而是我的眼前還有一條寬廣的『學業』鴻溝，隔開我與世界之間的距離。或許，就算如父母所望地進入好大學，我依然得不到自由，只會繼續著被塑造成『菁英』的旅程。
「別想得那麼悲傷。人家不是都說大學時期是最自由的嗎？」甩甩頭，我拋開自己過於負面的想法。上大學之後，我一定要去一個冬天會下雪的地方旅行。或許是歐洲，或許是北海道，也或許是加拿大。我很喜歡白雪那種無瑕的純粹，沒有塵世的名利，沒有無謂的追求，也沒有被囚禁的自由，想像可以無限延伸……
細瑣的腳步聲，敲醒我空白一片的意識。連忙將視線由天花板降下，深怕自己這副白痴模樣被人看見。然而，在看清楚腳步聲的主人後，我卻開始後悔把視線降回來。
不知道是因為女大十八變，還是因為純白燈光造成朦朧的美感？眼前這個女孩，與高一的時候不太一樣；變得更加漂亮，也更加可愛了。
女孩轉著依然神采飛揚的黑溜溜眼珠，視線停到我身上。
漂亮，又可愛的瘟神小姐，我們又見面了…………
「況且我們是採男女搭檔制的，誰都希望趁這大好機會接近她，不反對才怪咧！」
他說著故作正經地聳聳肩，接話：「雖然我沒有那種企圖啦……但要是抽到了也沒辦法，只能希望我的運氣別那麼好囉！」
「……」我不知道該回什麼話，只能悶吭一聲表示不滿。現在我得開始煩惱怎麼調動補習時段了。
再來說說兩邊社長商議出來的表演節目：廣播劇。
所謂的廣播劇，不就是幾個DJ坐在台上，各自拿著各自的劇本對台詞講話嗎？關我們吉他社什麼事？這點我百思不解。她們又用不到音樂；就算要用，頂多帶個手提音響，放放CD就能解決了，為什麼就一定得和我們同台演出？
「八成是社長自作主張的提議吧？唉……」
無論他們口中的廣播社美女是誰，這種因為想追人家就拚命製造機會的手法太顯眼了——或者應該說很笨拙、很突兀，害我都為吉他社感到丟臉。
而且，高中生談戀愛也太早了吧？換作是我家，鐵定早就被轟出家門……
思緒忽然停止，停留在『轟出家門』四個字上。
我不能喜歡任何人。
因為我不可以，也不可能被喜歡。所以，我無法了解什麼是『喜歡』的感覺。
「算啦！反正到時候怎樣都沒我的事。還得快點去補習呢！」
背起書包，牽出去年剛買的腳踏車，我像是想忘記這件事般，疾速往補習班的方向前進。
由於選第三類組的緣故，我的補習時段也略有變動。謝天謝地，就算改變時段，我還是沒那麼倒楣，又莫名其妙地撞見那個女孩。雖然，依舊是整個星期課表排得滿滿；雖然，依舊每天都會失去三個小時的光陰。
白看書的時間？現在幾乎沒那種空閒了。就算早到補習班，我連抽個十五分鐘偷看一下的機會都沒有。大部分時間，我還是會埋首在補習班發下來的厚重講義裡，思考三角函數如何應用在『乳牛能吃多少面積的草』這種問題上。
補習班廣大的教室中，只有我一個人坐著算數學。抬頭，除去那不知道有幾公尺寬的超大黑板，整間教室被燈光打得白亮亮一片……好像夢中初醒的世界那樣，純白，什麼都沒有，什麼也不存在。
我很喜歡這樣的純白，尤其是在冬天的夜裡。
高雄是個不會寒冷的城市。雖然寒流偶爾會造訪，但冬日的大多時候，只能算涼，而不能算冷。說是我特別不怕冷也好，總之這白亮亮的一片世界，配上冬天的氣溫，讓人有種置身北國的錯覺。好像此刻我正在旅行當中，望著異鄉下著雪的天空一樣。
「旅行……」苦笑，世界對我而言，一直都是地理課本上的照片、插圖，不可能變成事實。
從小到大，無論是校外教學、畢業旅行，還是親戚共同出遊，我永遠都會是留在家裡用功的那個人。雖然我十分享受獨處的時間，只是那種快樂，無法填補與世隔絕的空虛感。
並非家裡支付不起旅行費用，而是我的眼前還有一條寬廣的『學業』鴻溝，隔開我與世界之間的距離。或許，就算如父母所望地進入好大學，我依然得不到自由，只會繼續著被塑造成『菁英』的旅程。
「別想得那麼悲傷。人家不是都說大學時期是最自由的嗎？」甩甩頭，我拋開自己過於負面的想法。上大學之後，我一定要去一個冬天會下雪的地方旅行。或許是歐洲，或許是北海道，也或許是加拿大。我很喜歡白雪那種無瑕的純粹，沒有塵世的名利，沒有無謂的追求，也沒有被囚禁的自由，想像可以無限延伸……
細瑣的腳步聲，敲醒我空白一片的意識。連忙將視線由天花板降下，深怕自己這副白痴模樣被人看見。然而，在看清楚腳步聲的主人後，我卻開始後悔把視線降回來。
不知道是因為女大十八變，還是因為純白燈光造成朦朧的美感？眼前這個女孩，與高一的時候不太一樣；變得更加漂亮，也更加可愛了。
女孩轉著依然神采飛揚的黑溜溜眼珠，視線停到我身上。
漂亮，又可愛的瘟神小姐，我們又見面了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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