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其七 雲遊十方〉 2013年02月11日 00:32
場景：東灜西劍流本部郊外，一處風景美麗的自然名勝／中原岸邊
時間：鷹燕中後期，對照過來西劍流是總司落跑／四組長登陸中原
事件：剿滅東劍道之戰仍在繼續；此時東劍道已有一部分在中原活動
角色：雲十方、宮本總司、分破雲三組長
時間：鷹燕中後期，對照過來西劍流是總司落跑／四組長登陸中原
事件：剿滅東劍道之戰仍在繼續；此時東劍道已有一部分在中原活動
角色：雲十方、宮本總司、分破雲三組長
山青水明、風淡雲輕，在離西劍流東灜本部一段距離的荒郊野外，竟有一處難得的人間仙境。
鳥鳴啾啾、草葉沙沙。一陣疲累的腳步聲自遠而近，漸漸融入這個輕鬆無憂的大自然之中。
想必是有煩心之事，來者的神情、姿態，皆是籠罩著深沉的悲傷與無奈。
「唉。」
停在之前就已經找好的地點，身揹畫軸、腰掛筆筒的布衣雅士，竟先發出一聲哀嘆。
手一揚，背後的畫軸順勢飛起，自動在雅士面前攤開，時遠時近，像在等待主人取得最佳風景。
「停。」這聲命令，雖有符合其個性的溫柔，卻沒符合其職業的犀利。
草草動筆，布衣雅士心中猶掛念那放不下的憂愁，急欲從眼前美景、手中畫筆獲得解脫，一尋讓自己心情改善的方法。
畫描幾筆之後，雅士驚覺筆下所畫遠遠不如預期，先是一驚，再是停筆，滿面愁容。
「平賀，你在煩惱畫不出來嗎？」
低沉緩慢的聲音，伴隨同樣節奏的腳步，西劍流四天王之一的宮本總司叫住布衣雅士．平賀森。
「啊，是宮本大人。」
屈身敬禮，平賀轉向在外人看來是一片空白的畫布，回答：「不是畫不出來，是發覺在下所畫的雖是眼前這片美麗風景，但畫中顯示的結果，卻是無間地獄。」
「喔？」宮本淡淡回應，凝視那塊空白畫布良久。「我可以理解你的意思。」
「原來宮本大人與我所煩惱的，是同一件事情。」
知道自己的畫布、畫筆乃是帶有靈性的特殊物品，不但有自我意識、會自己決定行動，用它們畫出來的風景，也會依各人心境變化，而呈現不同的結果。
「在下膽敢問一句，宮本大人，您對祭司大人攻打東劍道的決策，有什麼看法嗎？」
終於對憂心之事忍無可忍，平賀開口發問。
宮本閉上眼，慢慢吐出回答：「經過這次的剿滅行動之後，我就不想再殺戮了。」
緩慢指向稍遠處，樹下一名全身被白布包紮，處處是傷的少年。平賀認出他的身分，驚嘆一聲。
「宮本大人，你這樣做，不會被祭司大人發現嗎？」
「我相信你不是無血無淚之人。」
言下之意，是願意相信平賀的善良，不會跑去本部報告。
「嗯。我會保守秘密。但那個少年畢竟是人，待他傷好之後，難保不會四處走動。」
「所以，我現在就要帶他離開。」
「啊？宮本大人，您要去哪裡？」
「穿過山、越過海，到那遙遠的中原去。」
宮本背過手，轉身踱步：「義父未來一定會將勢力伸往中原。一者繼續為復生初代流主而找尋適合的人，二者剿滅已經在中原生根的東劍道分部。雖然那邊的人應該不多，總是後患。」
「但——」
許多的疑問同一時間湧上心頭，平賀不知該從哪一個問題問起。
「平賀，你一向心地善良、溫文儒雅、愛好和平，西劍流這種武力組織，在我看來不適合你。」
將臉轉向平賀，宮本直直注視著他的眼睛：「你是否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呢？」
「這……」
「當然不是現在，我也無意強迫你。有朝一日，你若有機會踏上中原領土，而且心意改變的話，隨時可以來找我。或許那時的我是隱退狀態，一時難找，不過一旦開始行動，聰明如你，必會發現背後的主使人是我。」
未待平賀回答，宮本總司走向樹下受傷的少年，溫柔地將他抱起。
「那麼，你是我最後一個要告別的對象。信、伊織，我都沒有告知他們這件事情，畢竟他們每一個人，都揹負著西劍流沉重的責任。雖然你是森組組長，手下也有人，但你同時也是與這個組織最格格不入的存在。所以，我將希望放在你的身上。再會了。」
目送遠去的白色身影，平賀低頭嘆氣，將手按在自己猶豫不決的胸口。
「西劍流不適合在下……」
「不想再殺戮了……」
宮本總司的每一句話，都刺中平賀心中痛處。他只將西劍流當作是安身之處，真正的願望，乃是在工作之餘，可以遊山玩水、賞遍自然美景，過著悠閒自在的生活。
但現在，一切變得愈來愈不可能。
閉上雙眼，平賀森讓大自然的聲音再度流進自己的心中，傾聽著內心最深處的想法。
◆
再度睜開雙眼之時，周圍盡是無邊的海水，載著自己浮浮沉沉。
視線最遠處，可以看到名為「中原」的陌生土地，正在一點一滴朝這邊靠近。
「平賀，你在想什麼？」
船上唯一的女性，雲組組長．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平賀只是輕輕搖頭，並不回答。
「應該想的事情只有一項，就是要早日尋得鑄造魔之甲的材料。」
分組組長．八刀痕老朽而無情的發言，接在焱的問題之後。
「到中原之後，應該要先成立西劍流的據點才對吧？」
破組組長．石皮閻羅沙啞豪爽的接話，同時也代表著他的個性。
平賀仍然不語，甚至也不回頭看他們。內藏於心的決定，愈是接近中原，就愈加堅定。
上岸後，平賀以先行探路為由，向四人的領隊八刀痕報備。
「也好，我們四人之中，就屬你對中原的風土人情比較熟悉，你去吧。」
「是，在下先離開了。」
步行至可以隱藏自己身影的樹林之中，平賀回頭，朝不知情的分破雲三組長望最後一眼。
「真不住。在下與宮本大人的想法同樣……不打算再殺戮了。請原諒我不告而別。」
從樹林的另一頭穿出，平賀很快就遇到中原沿海的漁村漁民。他們看到從碼頭方向來的陌生人，好奇地上前詢問：「你是哪邊人？看你的裝扮，不像抓魚的，也不像遠道而來的商人吶！」
（啊！）
平賀森心中一震，自己的確還沒想好在中原走動的名號。畢竟大部分的時間，他都用來煩惱是否應該選擇自己想走的道路，還是繼續留在西劍流，為祭司的目標努力？
「嗯？」漁民們歪頭看向不說話的年輕人，交頭接耳。
「是啞巴嗎？」「還是外邦人士？」「他該不會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吧？」
「不才兼劣生，只是一個愛四處旅行、遍覽風景的人。名字是——畫山畫水，雲十方。」
輕輕行禮，平賀森——不，雲十方含笑告別，在淳樸天真的漁民們臉上，留下驚訝的神色。
「天為海，雲為山，走影變化難預測；
筆在手，色在心，塵風俗事入畫筆。」
鳥鳴啾啾、草葉沙沙。一陣疲累的腳步聲自遠而近，漸漸融入這個輕鬆無憂的大自然之中。
想必是有煩心之事，來者的神情、姿態，皆是籠罩著深沉的悲傷與無奈。
「唉。」
停在之前就已經找好的地點，身揹畫軸、腰掛筆筒的布衣雅士，竟先發出一聲哀嘆。
手一揚，背後的畫軸順勢飛起，自動在雅士面前攤開，時遠時近，像在等待主人取得最佳風景。
「停。」這聲命令，雖有符合其個性的溫柔，卻沒符合其職業的犀利。
草草動筆，布衣雅士心中猶掛念那放不下的憂愁，急欲從眼前美景、手中畫筆獲得解脫，一尋讓自己心情改善的方法。
畫描幾筆之後，雅士驚覺筆下所畫遠遠不如預期，先是一驚，再是停筆，滿面愁容。
「平賀，你在煩惱畫不出來嗎？」
低沉緩慢的聲音，伴隨同樣節奏的腳步，西劍流四天王之一的宮本總司叫住布衣雅士．平賀森。
「啊，是宮本大人。」
屈身敬禮，平賀轉向在外人看來是一片空白的畫布，回答：「不是畫不出來，是發覺在下所畫的雖是眼前這片美麗風景，但畫中顯示的結果，卻是無間地獄。」
「喔？」宮本淡淡回應，凝視那塊空白畫布良久。「我可以理解你的意思。」
「原來宮本大人與我所煩惱的，是同一件事情。」
知道自己的畫布、畫筆乃是帶有靈性的特殊物品，不但有自我意識、會自己決定行動，用它們畫出來的風景，也會依各人心境變化，而呈現不同的結果。
「在下膽敢問一句，宮本大人，您對祭司大人攻打東劍道的決策，有什麼看法嗎？」
終於對憂心之事忍無可忍，平賀開口發問。
宮本閉上眼，慢慢吐出回答：「經過這次的剿滅行動之後，我就不想再殺戮了。」
緩慢指向稍遠處，樹下一名全身被白布包紮，處處是傷的少年。平賀認出他的身分，驚嘆一聲。
「宮本大人，你這樣做，不會被祭司大人發現嗎？」
「我相信你不是無血無淚之人。」
言下之意，是願意相信平賀的善良，不會跑去本部報告。
「嗯。我會保守秘密。但那個少年畢竟是人，待他傷好之後，難保不會四處走動。」
「所以，我現在就要帶他離開。」
「啊？宮本大人，您要去哪裡？」
「穿過山、越過海，到那遙遠的中原去。」
宮本背過手，轉身踱步：「義父未來一定會將勢力伸往中原。一者繼續為復生初代流主而找尋適合的人，二者剿滅已經在中原生根的東劍道分部。雖然那邊的人應該不多，總是後患。」
「但——」
許多的疑問同一時間湧上心頭，平賀不知該從哪一個問題問起。
「平賀，你一向心地善良、溫文儒雅、愛好和平，西劍流這種武力組織，在我看來不適合你。」
將臉轉向平賀，宮本直直注視著他的眼睛：「你是否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呢？」
「這……」
「當然不是現在，我也無意強迫你。有朝一日，你若有機會踏上中原領土，而且心意改變的話，隨時可以來找我。或許那時的我是隱退狀態，一時難找，不過一旦開始行動，聰明如你，必會發現背後的主使人是我。」
未待平賀回答，宮本總司走向樹下受傷的少年，溫柔地將他抱起。
「那麼，你是我最後一個要告別的對象。信、伊織，我都沒有告知他們這件事情，畢竟他們每一個人，都揹負著西劍流沉重的責任。雖然你是森組組長，手下也有人，但你同時也是與這個組織最格格不入的存在。所以，我將希望放在你的身上。再會了。」
目送遠去的白色身影，平賀低頭嘆氣，將手按在自己猶豫不決的胸口。
「西劍流不適合在下……」
「不想再殺戮了……」
宮本總司的每一句話，都刺中平賀心中痛處。他只將西劍流當作是安身之處，真正的願望，乃是在工作之餘，可以遊山玩水、賞遍自然美景，過著悠閒自在的生活。
但現在，一切變得愈來愈不可能。
閉上雙眼，平賀森讓大自然的聲音再度流進自己的心中，傾聽著內心最深處的想法。
◆
再度睜開雙眼之時，周圍盡是無邊的海水，載著自己浮浮沉沉。
視線最遠處，可以看到名為「中原」的陌生土地，正在一點一滴朝這邊靠近。
「平賀，你在想什麼？」
船上唯一的女性，雲組組長．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平賀只是輕輕搖頭，並不回答。
「應該想的事情只有一項，就是要早日尋得鑄造魔之甲的材料。」
分組組長．八刀痕老朽而無情的發言，接在焱的問題之後。
「到中原之後，應該要先成立西劍流的據點才對吧？」
破組組長．石皮閻羅沙啞豪爽的接話，同時也代表著他的個性。
平賀仍然不語，甚至也不回頭看他們。內藏於心的決定，愈是接近中原，就愈加堅定。
上岸後，平賀以先行探路為由，向四人的領隊八刀痕報備。
「也好，我們四人之中，就屬你對中原的風土人情比較熟悉，你去吧。」
「是，在下先離開了。」
步行至可以隱藏自己身影的樹林之中，平賀回頭，朝不知情的分破雲三組長望最後一眼。
「真不住。在下與宮本大人的想法同樣……不打算再殺戮了。請原諒我不告而別。」
從樹林的另一頭穿出，平賀很快就遇到中原沿海的漁村漁民。他們看到從碼頭方向來的陌生人，好奇地上前詢問：「你是哪邊人？看你的裝扮，不像抓魚的，也不像遠道而來的商人吶！」
（啊！）
平賀森心中一震，自己的確還沒想好在中原走動的名號。畢竟大部分的時間，他都用來煩惱是否應該選擇自己想走的道路，還是繼續留在西劍流，為祭司的目標努力？
「嗯？」漁民們歪頭看向不說話的年輕人，交頭接耳。
「是啞巴嗎？」「還是外邦人士？」「他該不會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吧？」
「不才兼劣生，只是一個愛四處旅行、遍覽風景的人。名字是——畫山畫水，雲十方。」
輕輕行禮，平賀森——不，雲十方含笑告別，在淳樸天真的漁民們臉上，留下驚訝的神色。
「天為海，雲為山，走影變化難預測；
筆在手，色在心，塵風俗事入畫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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