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Endless Nocturne．無盡夜曲》

●工作上
之前這個BLOG經常出現工作抱怨文。看在許多人眼裡，應該和市面上一些教你如何對抗老闆的書籍一樣，充滿小職員片面性的憤怒、不平與『上有政策、下有對策』的應對法。
好吧，就當那些只是連個正職員工都不是的微生物的個人意見好了。

公司開始有人產生壓力過大的心理疾病現象。

如果要用最中肯的一段話形容我所待的工廠，那便是『分成閒人和忙人，閒人儘管把工作推給別人，自己埋頭於權力鬥爭、摸魚打混和互相包庇；忙人則因為景氣影響，分擔愈來愈多的工作（不少是閒人推過來的）連去思考這是不是陷阱、這樣會不會不公平的時間都沒有，最後被累垮，不然就是跟著擺爛』
那位同事屬於前者，而我有漸漸變成後者的趨勢。
擺爛歸擺爛，『閒人們』由於掌權者居多，職位較低的則有小團體撐腰，工作還是一直推過來。從九月底交出角川稿之後，我便埋首於公司的例行會議、年度報告與所負責的小任務裡。
（小任務：其實就是把指定人員的Power Point簡報，增減內容編輯成偽論文這樣。實際性質比較像編輯，不像任務名稱的『只是複製內容貼一貼』說得那麼簡單）

同事的情況，讓我十分在意。
而他並不是第一個。只是在工廠中，大多數的乖乖牌都選擇『條件性變壞』來緩減工作壓力；像他一頭栽進去，終至倒下的，倒是第一個案例。不說工廠，總公司那邊也有人突然生大病，使人意識到危機感——
但究竟有多少人察覺？

閒人們還是老樣子，把重擔推給從外表上已經很明顯over load的忙人，繼續玩他們的權力鬥爭和摸魚。
彷彿經濟不景氣不關他們的事，彷彿認定天塌下來有總公司撐著。
最後，我想，我們這群忙人，說不定會被當成權力鬥爭的砲灰犧牲掉吧？


●妳不是那麼重要
前一段時間，我曾經多次向父親反映工作內容太多，超出一個『只是計時人員』應有的工作量。
雖然不具工作專業與生產技術（電腦能力完全是我自己的），但接觸公司業務的核心程度，已經到坐辦公室的工程師程度。（工程師不一定要在現場跑來跑去；可是也有人因此順理成章地完全不跑）
我知道，以上的話語依然只是小職員的個人問題；僅僅是工作量比較多、有實無名而已，沒什麼好抱怨的。

令我吞不下這口氣的，是我居然還要幫人擦屁股。

閒人們把工作搞砸，扔過來要我補洞（雖然還得仰賴父親的指示，動手的是我），這種事情幾乎從我踏進公司的那天起就開始了；或者說，我本來就是以救火員的身分進公司，補過大大小小的洞，卻仍『只是個計時人員』罷了。
喔不，我不是在暗示『若是升級成正職員工，上述一切都OK』，而是在為『要負擔很多事情卻被綁手綁腳，或者無法拒絕』鳴不平。
但是父親怎麼回答我呢？

「公司正是需要幫忙擦屁股的人才。」

我可不想當。用膝蓋想也知道，去救火也沒人會感謝我，我依然是垂直結構下最沒權力地位的計時人員。
於是，我開始強力推掉某些爛帳。雖然並沒有很成功，但那種『同樣一件例行工作，卻每次都拖成爛帳』的任務，倒是有足夠的立場推掉幾個。
我的去留問題，依然會在持續不斷的爛帳扔過來時浮現。

「不會啦，沒有妳只是沒人電腦打字，速度比較慢而已。用手寫還不是照樣把報告交出去。」

如果對象不是父親，我大概真的會當場走掉吧。
工作了兩年，他對我的印象（在公司或在家庭）都一樣，只是打字比較快而已。

那獨力生出報告的部分呢？不過是上系統抓抓數據而已
知識文件呢？只是複製既有的內容貼一貼
接手別人的爛帳？僅僅是依樣重做一次
那麼真的，你去請台機器人吧。如果這些事情一點都不重要的話，還需要多我這個人嗎？


●家庭問題
職場的黑暗，我算是已經有點習慣了。
目前最看不過去的，是家庭部分。絕大多數都是跟我的繼母有關。
以前對她的偏見，大多是『明明是家庭主婦卻不太做家事』、『兒子比先生重要』（我不是親生的就算了）
現在還要加上：

．超級摳門：不管買任何東西，不管買的人是誰，都會被念「怎麼買這麼貴」，且非出自精打細算的比價。
．無腦毒舌：什麼都不懂、僅聽片面之詞，或依個人意見亂貼標籤，最常說別人「好爛」。
．愛比較：家庭主婦通病。比先生錢多，比兒子成績。至於拖油瓶的我，比外貌（噗）。
．晚娘臉：幸好與外人見面不會。平常在家總是一副又病又怒的臉，彷彿大家都欠她。
．暴力教育：聽說是受其姐影響，對我弟弟像教狗一樣。打是很少，但每天照三餐罵，而且是砲轟等級的。

而且不罵『做錯事』而是『考不好、功課沒寫』，做錯事的處罰反而比較小。

……諸如此類的。

最讓我看不過去的，當然是那個暴力教育。又吵，又煩，不知道達到住宅區噪音汙染的標準了沒？
然後對於我……則是開始不聞不問吧？除了煮飯與洗衣外，有關我的家事，現在都開始放著不管。
我想意思應該非常明顯，『妳自己負責』。

但是我很迷惘。
這要先從頭說起：在我認知，接觸的範圍內，所有的拖油瓶（不管跟父親還是跟母親）都很有自覺，即使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『見外得像寄住的一樣』，也還是得默默接受此種生活模式。是學生就節省開支，是大人就自己賺自己花。
本來我以為這是天經地義的。就算結果會變成『在公司／學校和在家裡，都完全沒有放鬆的機會』，那也是應該的，誰叫你是拖油瓶呢？誰叫你是多餘的存在呢？而且你本來就只是寄住的。
也因此，變成敗家子的拖油瓶，會被我非常、非常地瞧不起，比任何親生孩子打上的罪名都更重。

最近卻被說「在家裡包吃包住是應該的，居然還要付錢？」（指回繳薪水）
而且繼母已經很明顯地要我『家事自己負責』，這兩件事情的timing剛好合在一起，造成了我的迷惑。
究竟是我要求的權力太多，還是太少？
儘管繼母缺點一堆，以及拖油瓶的身分，使我主觀上無法接受她、信任她，也無法服氣。但這是否反而變成阻撓我客觀看待家庭，釐清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與定位的阻力？


●總結
問題依然只有一個，那便是我的存在感與存在價值。
這個環境（公司與家庭）到現在還是一樣，要你的產值，卻漠視你的存在；於經濟不景氣的現在，這個趨勢愈來愈明顯、清晰，幾乎到了只要一講出來，就會引起大型爭吵的緊繃度。
糟糕的是，施力者離我太近，使我唯有關在房間當宅女，才能夠暫時迴避這種壓力與不平衡感。


下一篇會寫比較快樂的東西，稍微沖淡此篇的氣氛。
至於動畫，因為要看26×3＝78集的動畫（幾乎是我十月看的量），所以感想文會慢一些。
真下耕一監督的系列作：NOIR、MADLEX、EL CAZADO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