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其十三 以酒會友〉 2013年06月15日 08:31
想起雷狩爺爺、想起與銀燕共飲的那罈百里春，還有總司師父。
於是便出現了這篇「大叔的友情回憶」故事。
於是便出現了這篇「大叔的友情回憶」故事。
場景：（過去式）市集、郊外、（現在式）雷狩家
時間：（過去式）宮本總司外出採買、（現在式）雷狩出門前
事件：為取好酒，意外發生的友誼插曲
角色：宮本總司、雷狩
「有了這些東西，應該可以撐半個月左右。」
兩手提著滿滿的乾糧、藥材與日常用品，難得離開神蠱峰下，來到市集採買的宮本總司，在喧鬧的街道一角清點物資。手頭尚算寬裕，該多添幾件新衣，還是買些現成酒菜當作今天的晚餐？思量當下，芬芳而濃郁的氣息即打斷思緒，將他的注意力轉往遠處，某棟被群眾圍繞的小房子。
站在人牆外圍觀察一陣，香氣應是從這家「玉露酒坊」飄出的沒錯。酒坊門前排隊者眾，有人兩手空空，亦有人自帶容器。人牆彼端，店主夫婦忙著招呼、打酒、算錢。從他們的呼喊聲中，宮本明白這間酒坊今日有一批新酒「百里春」釀成，開窖出售。
「一罈二兩銀子，不便宜呢。」宮本思索，但見眼前顧客不但沒人嫌貴，反而個個眉開眼笑帶酒離去。再多聞幾次香氣，也許真是物超所值的好酒。等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買，人潮亦已散盡。
「客人您真幸運，百里春正好剩下最後一罈。」
收下銀子，店主笑嘻嘻地拿出酒：「這可是小人最自豪的佳釀，絕對讓您這錢花得值得。」
宮本微笑謝過，閒聊幾句之後，便拎著酒罈和物資，準備返回神蠱峰下。
◆
夕日西沉，天色漸暗，但宮本大概是不想太早結束難得的自由時光，腳程並未因此變快。
突然，他發現身後有人跟隨。
「請留步。」
未待回頭，對方便已出聲攔阻。聲音雖然老邁，仍帶有強烈的陽剛豪氣。宮本轉身，映入視線的，是位將蒼蒼白髮織成細絡、身軀高大筆挺、略帶骨感的年老武者。但是他身上不但沒帶武器，從其謙恭禮貌的態度，更像是有事相求。
「敢問閣下手中的，是今日從玉露酒坊購得的百里春嗎？」
「然也。」宮本回答：「正是最後一罈好酒。」
老武者低吟自語一聲「太好了」，連忙又抬起頭，懇切地開口：「可否請閣下割愛？老朽願用兩倍價錢，不，就算是三倍價錢也無所謂，想要將它買回來。」
「買回來？此話何解？」
「唉，因為老朽今日有要事耽擱，竟趕不上好酒開賣。雖與店主有約，但他見老朽未來取酒，就將它賣給最後一個客人了。」老武者說著，眼神飄向宮本手中的酒罈。
「原來如此。」
對方態度如此誠懇，又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，宮本差點未經考慮就答應請求。但話到嘴邊，心念突然一轉，思及目前應該仍在和西劍流對抗的天地雙部。即使不忍勸誘這樣的老武者投身賣命，但為天地雙部多多建立武林人脈，總是好事，日後或許可得奧援。那麼首先該做的便是——
「很可惜，店主將酒賣我，這酒便是由我所有。」
「老朽知曉，這是商道常情。所以老朽願出兩倍價錢將它買回。」
宮本從容搖頭。
「那，三倍價錢，也就是六兩銀子呢？」這已經是相當高的價錢，一般人早就點頭答應了。
宮本再度搖頭，這次直接開價：「十倍。」
「十倍……太多了吧！」
「老先生既然明白酒坊店主的商道，也應該要知道我們這一行的商道。」
將酒罈放到老武者眼前搖晃數下，勾起對方的情緒，宮本續道：「收購好酒，多手轉賣，就是我們的商道。反正價錢不管是提高十倍、百倍，數百倍，總是會有出手闊綽的名門富豪買得起。您——是那個買得起的人嗎？」
「太過分了！」
「買不起，就放棄吧。」
「算老朽今日運氣不好，遇上你這個敲竹槓的！」老武者扭頭便走。
發現對方的氣度好到不為所動，宮本心想不能就這樣放人，急忙快步抄到前方。
「或者老先生與我比試，贏了，這酒就給您。」
「哈，區區商人也想與老朽比試？醜話說在前頭，你的商道，老朽厭惡非常。」
手刀猛然向旁一劈，路邊細竹發出清脆巨響，聲勢頗為嚇人。然而老武者眉毛連動都沒動，拾起細竹俐落甩幾下，擺出持槍的漂亮姿態：「若你不自量力硬要比，老朽就一併教訓你這點！」
◆
雖然心內怒火中燒，老武者仍遵守禮貌，讓宮本將手邊東西卸下，擺好架勢才開戰。
「注意了！」
用以取代長槍的細竹一閃，地面立即掀起凶暴狂風，挾帶強壓襲向宮本。
宮本運氣調息，輕鬆擋下：「老先生真是仁慈。說要教訓我，出手仍有留情。」
「很好，嚇不倒你。現在就來真的！」
距離猛然拉近，老武者展現出與外表不符的靈巧和速度，連續刺擊時而攻向上盤，時而襲擊下盤，每一擊都帶有破空飛掠的呼嘯風聲。宮本暗暗觀察，不回擊，只一味閃避。突然——
細竹猛地旋轉角度，兩人距離一瞬間拉得更近。先是竹子尾端扇狀掃蕩，再接空掌猛推，當宮本硬是接掌而往後彈開時，竹尖回轉，單手銳利刺出。險些被直擊頭部的宮本連忙仰身躲開，未料這招還有第四波攻擊——老武者早知道對方會用這種方法閃避，腰力扭轉，上半身讓沒有刺中的細竹尖端壓低並劃圓盤旋，下半身則單腿掃踢，讓來不及恢復重心的宮本無處可躲。
宮本苦笑，只得讓右腿與對方的腿互撞，趁相抗之力未消，揚起的左腿朝老武者肚子踢去，整個身體在極窄的縫隙中側躺，從腹部朝天，變成背面朝天的姿勢，左手同時抓住細竹尖端，朝地面硬扯下去，牽制武器同時找回平衡。老武者則當機立斷，放棄細竹朝後退開，避過了肚子這一踢。
「武功不差，你不是商人。」
「實不相瞞。」拍拍身上灰塵，宮本重新站直身軀。
「那你的目的是什麼？」話語甫出口，老武者停頓一下，說：「難道是想挑戰天下第一槍？」
「嗯？」
「真不巧，老朽今日未帶武器出門。你要繼續比，可以另約他日。若否——」
一腿揚塵，一腿勾起細竹尾端，武器重回手中。老武者這次以大量而急促的劈砍逼近。大概是因為察覺宮本也是武者，不再放水，攻勢又比之前猛快許多，這回很快就攻進宮本的防守範圍。無法再用閃躲方式避招，宮本只好運勁，以劍氣擋下數擊。老武者終於探得對手一點底細，趁勝追擊，持續上刺下掃中劈砍，險些讓宮本無處可退，只好趁拉開距離的瞬間，用較強力的攻擊反彈。
「一劍——無極！」
鋒銳劍氣直線射出，老武者原欲箭步再攻，態勢一變，急忙邊退邊迴轉細竹擋下攻擊。待其終於將劍氣化消時，兩人早已相距數十尺，且細竹亦從兩端炸裂，化作一束亂草。
「哇，真不耐用。」
隨手扔掉細竹，老武者問：「既然是用劍的，應該也不是想挑戰老朽。你究竟想做什麼？」
「只是對老先生的武學有興趣。今日得見，實感榮幸。」
卸下所有防備，宮本慢慢走回放酒罈的位置，將酒罈送到老武者面前，低身敬禮。
「我先自報名號，在下蕭無名。」
「啊？竟是天地雙部的創立者！」老武者一驚，連忙跟著作揖：「冒犯了。老朽名雷狩，僥倖暫居當前的『天下第一槍』虛名。能巧遇蕭大俠，老朽也覺得驚喜。」
「我才要向雷大俠道歉。假借佔酒比試之名，實則想結識您這位朋友。」
把繫緊罈口的麻繩塞進雷狩掌心，宮本微笑：「這酒原本就是您的，請您收下。」
「這怎麼可以，說好要以兩倍價錢買回——」
宮本按住雷狩手背，輕輕搖頭。
「那最少賠你原價二兩銀？」
仍是搖頭。
「不然這樣吧，好酒要與友共飲。我們即刻找一間客棧，叫幾盤下酒菜來？」
「這罈百里春應是愈陳愈香，現在就喝掉，也太可惜了。」
雷狩為難低吟。其實這正是他原本買酒的打算：與其他收藏的名酒一道貯藏於地窖，數年後再打開來喝。這也是他退隱生活裡的最大樂趣。
「好吧，老朽就接受你這分盛情。」
兩人互相交換聯絡方式，再邊走邊聊一段路後，才分道揚鑣。
而這段聚少離多的友情，在日後，竟以另一種型式延續下去。
◆
「終於找到了，原來放到這裡啦。」
在地窖探索已久，雷狩拍去百里春酒罈上堆積的灰塵，將它揹在肩頭。
「既然往昔無緣與蕭無名共飲，今日與他的徒弟一起喝，也是同樣。」
何況那名繼承雷狩愛用武器「嘯靈槍」的青年，亦算是他的朋友。
「走吧。酒啊酒，你註定是要與友共飲才會好喝啊。」
時間：（過去式）宮本總司外出採買、（現在式）雷狩出門前
事件：為取好酒，意外發生的友誼插曲
角色：宮本總司、雷狩
「有了這些東西，應該可以撐半個月左右。」
兩手提著滿滿的乾糧、藥材與日常用品，難得離開神蠱峰下，來到市集採買的宮本總司，在喧鬧的街道一角清點物資。手頭尚算寬裕，該多添幾件新衣，還是買些現成酒菜當作今天的晚餐？思量當下，芬芳而濃郁的氣息即打斷思緒，將他的注意力轉往遠處，某棟被群眾圍繞的小房子。
站在人牆外圍觀察一陣，香氣應是從這家「玉露酒坊」飄出的沒錯。酒坊門前排隊者眾，有人兩手空空，亦有人自帶容器。人牆彼端，店主夫婦忙著招呼、打酒、算錢。從他們的呼喊聲中，宮本明白這間酒坊今日有一批新酒「百里春」釀成，開窖出售。
「一罈二兩銀子，不便宜呢。」宮本思索，但見眼前顧客不但沒人嫌貴，反而個個眉開眼笑帶酒離去。再多聞幾次香氣，也許真是物超所值的好酒。等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買，人潮亦已散盡。
「客人您真幸運，百里春正好剩下最後一罈。」
收下銀子，店主笑嘻嘻地拿出酒：「這可是小人最自豪的佳釀，絕對讓您這錢花得值得。」
宮本微笑謝過，閒聊幾句之後，便拎著酒罈和物資，準備返回神蠱峰下。
◆
夕日西沉，天色漸暗，但宮本大概是不想太早結束難得的自由時光，腳程並未因此變快。
突然，他發現身後有人跟隨。
「請留步。」
未待回頭，對方便已出聲攔阻。聲音雖然老邁，仍帶有強烈的陽剛豪氣。宮本轉身，映入視線的，是位將蒼蒼白髮織成細絡、身軀高大筆挺、略帶骨感的年老武者。但是他身上不但沒帶武器，從其謙恭禮貌的態度，更像是有事相求。
「敢問閣下手中的，是今日從玉露酒坊購得的百里春嗎？」
「然也。」宮本回答：「正是最後一罈好酒。」
老武者低吟自語一聲「太好了」，連忙又抬起頭，懇切地開口：「可否請閣下割愛？老朽願用兩倍價錢，不，就算是三倍價錢也無所謂，想要將它買回來。」
「買回來？此話何解？」
「唉，因為老朽今日有要事耽擱，竟趕不上好酒開賣。雖與店主有約，但他見老朽未來取酒，就將它賣給最後一個客人了。」老武者說著，眼神飄向宮本手中的酒罈。
「原來如此。」
對方態度如此誠懇，又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，宮本差點未經考慮就答應請求。但話到嘴邊，心念突然一轉，思及目前應該仍在和西劍流對抗的天地雙部。即使不忍勸誘這樣的老武者投身賣命，但為天地雙部多多建立武林人脈，總是好事，日後或許可得奧援。那麼首先該做的便是——
「很可惜，店主將酒賣我，這酒便是由我所有。」
「老朽知曉，這是商道常情。所以老朽願出兩倍價錢將它買回。」
宮本從容搖頭。
「那，三倍價錢，也就是六兩銀子呢？」這已經是相當高的價錢，一般人早就點頭答應了。
宮本再度搖頭，這次直接開價：「十倍。」
「十倍……太多了吧！」
「老先生既然明白酒坊店主的商道，也應該要知道我們這一行的商道。」
將酒罈放到老武者眼前搖晃數下，勾起對方的情緒，宮本續道：「收購好酒，多手轉賣，就是我們的商道。反正價錢不管是提高十倍、百倍，數百倍，總是會有出手闊綽的名門富豪買得起。您——是那個買得起的人嗎？」
「太過分了！」
「買不起，就放棄吧。」
「算老朽今日運氣不好，遇上你這個敲竹槓的！」老武者扭頭便走。
發現對方的氣度好到不為所動，宮本心想不能就這樣放人，急忙快步抄到前方。
「或者老先生與我比試，贏了，這酒就給您。」
「哈，區區商人也想與老朽比試？醜話說在前頭，你的商道，老朽厭惡非常。」
手刀猛然向旁一劈，路邊細竹發出清脆巨響，聲勢頗為嚇人。然而老武者眉毛連動都沒動，拾起細竹俐落甩幾下，擺出持槍的漂亮姿態：「若你不自量力硬要比，老朽就一併教訓你這點！」
◆
雖然心內怒火中燒，老武者仍遵守禮貌，讓宮本將手邊東西卸下，擺好架勢才開戰。
「注意了！」
用以取代長槍的細竹一閃，地面立即掀起凶暴狂風，挾帶強壓襲向宮本。
宮本運氣調息，輕鬆擋下：「老先生真是仁慈。說要教訓我，出手仍有留情。」
「很好，嚇不倒你。現在就來真的！」
距離猛然拉近，老武者展現出與外表不符的靈巧和速度，連續刺擊時而攻向上盤，時而襲擊下盤，每一擊都帶有破空飛掠的呼嘯風聲。宮本暗暗觀察，不回擊，只一味閃避。突然——
細竹猛地旋轉角度，兩人距離一瞬間拉得更近。先是竹子尾端扇狀掃蕩，再接空掌猛推，當宮本硬是接掌而往後彈開時，竹尖回轉，單手銳利刺出。險些被直擊頭部的宮本連忙仰身躲開，未料這招還有第四波攻擊——老武者早知道對方會用這種方法閃避，腰力扭轉，上半身讓沒有刺中的細竹尖端壓低並劃圓盤旋，下半身則單腿掃踢，讓來不及恢復重心的宮本無處可躲。
宮本苦笑，只得讓右腿與對方的腿互撞，趁相抗之力未消，揚起的左腿朝老武者肚子踢去，整個身體在極窄的縫隙中側躺，從腹部朝天，變成背面朝天的姿勢，左手同時抓住細竹尖端，朝地面硬扯下去，牽制武器同時找回平衡。老武者則當機立斷，放棄細竹朝後退開，避過了肚子這一踢。
「武功不差，你不是商人。」
「實不相瞞。」拍拍身上灰塵，宮本重新站直身軀。
「那你的目的是什麼？」話語甫出口，老武者停頓一下，說：「難道是想挑戰天下第一槍？」
「嗯？」
「真不巧，老朽今日未帶武器出門。你要繼續比，可以另約他日。若否——」
一腿揚塵，一腿勾起細竹尾端，武器重回手中。老武者這次以大量而急促的劈砍逼近。大概是因為察覺宮本也是武者，不再放水，攻勢又比之前猛快許多，這回很快就攻進宮本的防守範圍。無法再用閃躲方式避招，宮本只好運勁，以劍氣擋下數擊。老武者終於探得對手一點底細，趁勝追擊，持續上刺下掃中劈砍，險些讓宮本無處可退，只好趁拉開距離的瞬間，用較強力的攻擊反彈。
「一劍——無極！」
鋒銳劍氣直線射出，老武者原欲箭步再攻，態勢一變，急忙邊退邊迴轉細竹擋下攻擊。待其終於將劍氣化消時，兩人早已相距數十尺，且細竹亦從兩端炸裂，化作一束亂草。
「哇，真不耐用。」
隨手扔掉細竹，老武者問：「既然是用劍的，應該也不是想挑戰老朽。你究竟想做什麼？」
「只是對老先生的武學有興趣。今日得見，實感榮幸。」
卸下所有防備，宮本慢慢走回放酒罈的位置，將酒罈送到老武者面前，低身敬禮。
「我先自報名號，在下蕭無名。」
「啊？竟是天地雙部的創立者！」老武者一驚，連忙跟著作揖：「冒犯了。老朽名雷狩，僥倖暫居當前的『天下第一槍』虛名。能巧遇蕭大俠，老朽也覺得驚喜。」
「我才要向雷大俠道歉。假借佔酒比試之名，實則想結識您這位朋友。」
把繫緊罈口的麻繩塞進雷狩掌心，宮本微笑：「這酒原本就是您的，請您收下。」
「這怎麼可以，說好要以兩倍價錢買回——」
宮本按住雷狩手背，輕輕搖頭。
「那最少賠你原價二兩銀？」
仍是搖頭。
「不然這樣吧，好酒要與友共飲。我們即刻找一間客棧，叫幾盤下酒菜來？」
「這罈百里春應是愈陳愈香，現在就喝掉，也太可惜了。」
雷狩為難低吟。其實這正是他原本買酒的打算：與其他收藏的名酒一道貯藏於地窖，數年後再打開來喝。這也是他退隱生活裡的最大樂趣。
「好吧，老朽就接受你這分盛情。」
兩人互相交換聯絡方式，再邊走邊聊一段路後，才分道揚鑣。
而這段聚少離多的友情，在日後，竟以另一種型式延續下去。
◆
「終於找到了，原來放到這裡啦。」
在地窖探索已久，雷狩拍去百里春酒罈上堆積的灰塵，將它揹在肩頭。
「既然往昔無緣與蕭無名共飲，今日與他的徒弟一起喝，也是同樣。」
何況那名繼承雷狩愛用武器「嘯靈槍」的青年，亦算是他的朋友。
「走吧。酒啊酒，你註定是要與友共飲才會好喝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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