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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N]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6 2023年06月18日 08:32


原文書名:《万能鑑定士Qの事件簿》Ⅵ
作者:松岡圭祐
出版社:圓神

本集有句描述,不知為何我數年來一直記得:(莉子與警察)「簡直就像公主率領的騎士團」
大概是太有畫面,很容易想像那個情境吧?
現在應該再增加「智慧的偷襲」、「在緊要關頭派上用場」等句。
本集也是知名角色萬能贋作師.雨森華蓮出場的回合。我或許陷入類似的推理系列作套路,擅自把她定位成會重複出場、永遠差一步就能逮到的「固定勁敵」。但其實本集有好好結案,而非充滿變數的開放性結局。
從各角色的視野看,則充滿了「最後一刻才逆轉」安排。莉子是,小笠原也是,華蓮更是如此。

●優勢與劣勢的大逆轉
在前面的案子裡,莉子總是身懷兩大武器:豐富知識、立即行動力。
儘管有可能拉錯線索追錯人,或是沒逮到關鍵證據而被兇手暫時逃掉,「行動力」仍然可維持莉子一定程度的優勢及轉機。畢竟能動就有機會獲取更多線索、理解更多面向。因此本集的「被關兩天一夜兼疲勞轟炸,最後毫無收獲」窘境前所未有,根本拔除了半數武器,讓讀者跟著莉子陷入強烈無力感……

而需要靠運氣賭對關鍵的小笠原,本集又恢復強調出糗、遭熟人吐嘈、不被當一回事的角色定位。但畢竟他在前面幾案有建立功勞、表現帥氣,會讓讀者期待展現成長結果、提高賭對的機率。因此為了演出效果把他打回零經驗時期的粗心大意……這安排滿微妙。既有角色平面化之嫌,也令人懷疑那些經驗值去哪了?
幸好兩位沒有因為一直吃癟而放棄挑戰,終究熬到逆轉的一刻。只是拖得太久,讀者鬱悶感會比較強。

相反地,掌握一切、連同夥都能輕易耍弄的華蓮則保持優勢,站在主導大局、絕對安全的位置,還有餘裕跟莉子閒聊、套交情,表現得宛如單方示好的女生朋友。明知她是兇手,警方與莉子卻找不到證據;直至故事尾聲,華蓮才有侷促、錯愕的模樣出現。
這裡展現松岡老師的高明策略:「不把華蓮塑造得太惹人厭」,用以熬過長篇幅的一面倒狀態,達成累積張力,卻又不致讓讀者氣憤摔書的效果。放在反派人氣掘起的現今,說不定華蓮反而會大受歡迎呢?

其他配角戲份雖然少,但亦適用此逆轉模式:八木澤社長的落敗/重振、老牌鑑定家折橋的志得意滿/被抓包時的反差、另一個鑑定家須磨的弱氣笨拙/風光圓滑……最始終如一的,恐怕只有華蓮的兩個跟班吧?


●刻板印象的鬥嘴組合
這裡要提一下現在的推角:SK8的櫻屋敷薰。他也有個鬥嘴搭檔,兩人各自會講哪些內容、情緒怎麼變化、發展套路如何,基本上我已經有個概念。沒想到會在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看見雷同的相聲(漫才)組合——互相搬出一大堆貶義名詞稱呼對方、針對外表/特徵/企圖/性格不斷人身攻擊,但卻都是些外人聽來不痛不癢的酸言;由於沒有真正的爭執點,甚至會以為雙方感情其實很好。
簡單概括就是「限定對象的傲嬌」(?)

此安排有好有壞。優點是速成、性格鮮明、一次建立兩個人物特色,同時炒熱故事氣氛/添加笑料/幫篇幅灌水(喂);缺點是角色平面化、套模板、為吵而吵的斧鑿太重、吵不出新進展、可能讓人覺得煩。
若沒有鬥嘴以外的其他堆砌,或是營造不出趣味,便註定只有龍套角高度、剩下「配合要角行動」的功能。
華蓮的兩個跟班正是這樣。
她們實在過於典型,害我每次讀到相關段落都會懷疑「這是日本作者常用的寫法嗎?」
嗯……我必須承認自己沒辦法接受「無實質內容、僅互砸貶意詞的鬥嘴」。看是要翻舊帳(闡述雙方共同往事)、對事件/人物的意見不合(各自表達想法)、吐嘈搭檔無知(幫讀者補充細節或小知識)都可以,它們皆帶有括號內的延伸功能。單純的人身攻擊……收獲頂多只有知道幾種罵人詞彙?


●連讀者一同詐欺:先入為主
華蓮出場時的首場犯罪(設定上是第N場)篇幅有點長,莉子遲至P.30才露臉。且隨後進入警方解說橋段,他們亦不斷強調華蓮的慣用手法,好像她每場犯罪必定循此套路,只是毫無破綻所以找不到關鍵證據。有了這個連莉子也深信的先入為主觀念,豪宅行就顯得更謎團重重、搞不清犯罪主要目標物,唯孤單與無力感煎熬著莉子。還好她是個堅強的人,並且不斷嘗試打破現況——雖然最後仍空手而歸,但總算推理出答案。

答案本身並不稀奇,卻跳脫了某些既定觀念。讀完故事後再回頭看,才會驚覺「這樣也是犯罪」!
華蓮亦擅長布置各種先入為主情境,騙外人更騙自己人,無論如何都要當唯一全拿的贏家。不過松岡老師並未強調「她就是敗在這點」,那顯得太過說教、正義善良必勝觀;或者將這些概念賦予莉子,以比較圓潤、有距離的方式闡述,讓讀者較易接受。


●本集提到的知識
.航海款名錶鑑定
.從巧克力外包裝辨別中獎與否
.詐騙手法之一(工廠版)
.日本不同地區,對相同物品各自的稱呼
.日本高知縣、松島町道路標示特色
.生活用品、雞蛋、花朵、包材、蔬菜、罐頭、小提琴、魚卵、果汁、瓷器、精油等辨別法
.貓咪多趾症
.可樂瓶設計概念、眼藥水成分
.販賣機飲料保存期限
.切牌原理
.銀行與地方信用金庫的簡略特性
.樓層詭計
.鈔票圖案辨認發行年代
.自動消失墨水


●總結
雖然一面倒的情況會拖比較久,但相較大海撈兇手、追著嫌犯的尾巴跑,個人覺得像本集雙方持續對峙的安排,既精彩又不會冷場,很容易就讀完整本書了。
因為前者有茫然無力、又要重新開始尋找的疲憊感;後者則對手/目標清楚,只是須絞盡腦汁找出突破僵局的方法,容易維持閱讀熱度,而不會停止在某個大段落。


系列連結: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1+2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3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4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5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6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7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8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9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10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11
《萬能鑑定士Q的事件簿》Vol.1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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